俯首江左

靖苏、苏靖、无差。
靖苏不拆不拆不拆...不拆!随便逆。
万年野生

【靖苏】昔我往矣 6

六、白露为霜1

 

 

 

白露之后的一日,梅长苏平静道:“靖王殿下,时候到了。”

 

萧景琰明白他的意思。夺嫡之初,梅长苏对他说过,以用兵而言,少则能守,不若则能避(2),殿下实力太弱,最初须蛰伏隐忍,尽量低调不引对手注意。梅长苏打击太子,借的是誉王的力量,反之,打击誉王,借的就是太子的名义。太子与誉王相争多年,梁帝虽乐见这种平衡,却也厌烦他们事事争执,不会任由这两个儿子完全把控朝政,因此,每每两派俱损,又对空出的位置相争不下时,梁帝也愿意选择中立的朝臣委以重任。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,此时,梅长苏所做的,便是抓紧时机推沈追、蔡荃这样持心公正的能臣出头,这些人,靖王无须过早收为党羽,因为志趣相投,将来时机到了,自会成为他的助力。

 

这个阶段,靖王不能争,不能出头。

 

而如今,太子已被幽闭,而靖王又被册封为五珠亲王,执掌巡防营,这势必引起誉王警惕,而朝臣们也会发现,除却太子誉王还有一个人选,亦可成为他们的新主,对许多正臣而言,靖王,自然是在德行上更能令他们信服的主君。

 

势者,因利而制权也(3)。事态既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,还是一味隐忍已属不智,接下来,敌则能战,靖王必须准备在朝堂上正面对抗誉王。所幸者,誉王此时实力已大不如前,除了梁帝始终更偏宠这个会奉迎的儿子外,誉王唯一的优势,不过从政经验更丰富而已。

 

梅长苏亦对此早有准备,这不同于他早前下手解决谢玉等人的谋略,虽也会禀告靖王,但通常只说个大概,绝不会邀靖王深涉其中,而对于治世道理,在刚刚过去的整个夏天,梅长苏先为靖王准备了许多先人所著的典籍,再就时事,与其深入讨论,但有所问,知无不言。现在,是让靖王在朝堂上初展身手的时候了。

 

萧景琰性情坚毅,对誉王日益明显的敌意并无畏惧,倒觉得有些痛快,之前的日子,梅长苏让他读了许多书,他对朝政已不再陌生,每日朝堂中听大臣们议事,自己其实会有许多见解,然而,为了低调,这些话,他只能回来后在苏宅才尽情一吐。如今,是没有这个忌讳了。

 

而另一个好处则是,既然麒麟才子的真正选择日益清晰,誉王今已绝迹苏宅,萧景琰去苏宅时,虽然大多还是通过密道,却也无须像从前那般谨慎,担心不小心便被不速之客撞到。而近来两人讨论多了,时时争辩,又在争辩中互有补益,苏先生待他也不再那么拘礼。

 

苏宅真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,断事解惑有苏先生,治病养生有晏大夫,活动身手有飞流,制作点心美食有吉婶,来访的客人也都是蒙大统领、言侯公子、穆小王爷这样有趣的人,还有黎纲和甄平两位管家将其他一应事物照顾得妥妥当当。

 

这话是列战英说的,靖王的部下里,他是最常跟着萧景琰去苏宅做客的人。武人心直,有什么说什么,惹得萧景琰一笑,其实他也发现,也就一年功夫,他的这些部下各个对苏先生越发信服,以战英为例,遇到任何事,都是想也不想,第一时间跑去找苏先生问计。

 

萧景琰初也诧异,没想到苏先生一介文弱书生,却颇擅管理战英、戚猛这些战场上的汉子,后来他再一想,也对,梅宗主是江湖第一大帮的主人,能令天下豪侠俯首,何愁治不住几个武夫?

 

 

 

这一日天高气爽,两人又一番争辩,畅所欲言,十分痛快。萧景琰久坐之后,跳起身来,站到阶前呼了一口新鲜空气,深深舒展筋骨,精神一振。此刻秋色满园,天气还不算冷,正是登高的好时节,萧景琰想起梅长苏也坐了大半天,怕他气血凝滞,便力劝他即使不去登山,也到园中走走。梅长苏其实没什么力气,只是萧景琰说得诚恳,还一本正经背了段医书,自己再拒绝怕他就要把晏大夫搬出来,便可有可无地答应了。

 

苏宅后院有几棵橘树,还是原主人留下的,因飞流喜欢吃橘子,梅长苏修葺园林时也未大动,基本保留了原样,而整个苏宅中,萧景琰倒是最喜欢此处质朴天然。

 

这些橘树,苏宅并未用心打理,大概只是供飞流玩耍为主,此刻树上橘实尚未完全全熟,还是半青半黄,萧景琰随手摘了一个尝了尝,滋味大小,比之江左盟在南面买来待客的橘子,皆不可同日而言。只是果木成熟之际,空气中自然有种清新的甜香,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

两人便在这前后漫步,没再说朝堂中事,只作闲谈,梅长苏走了几步,倒觉得精力稍振,他心下一动,便慢悠悠地先与萧景琰讲了一段他昔日行走江湖的小故事。萧景琰深感兴趣,他从小喜欢看“游侠列传”,若非突遭那场惊变,他多半会求皇长兄允准,让他同小殊一起,隐姓埋名,也到江湖中走一遭闯一闯,便如现在的萧景睿一般。

 

西北朔风寒,十几年后的今日,萧景琰自然早绝此念,只是梅长苏这番话,不但唤起了他对少年时未能实现的小小心愿的记忆,更让他对江左梅郎的昔日产生了莫大兴趣。

 

萧景琰还记得,那年琅琊山初遇,苏先生一直病得一塌糊涂,最初连头发都无力束起,直到临别那日,先生似乎才稍好了些,不但换了套略正式的装束,头发亦按江湖人的方式梳起,头顶束髻,背后披散,虽然病骨支离,然而长眉斜飞,别有一种潇洒的味道,甚至有丝霸气,全然不是他来金陵后总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文士打扮。

 

或许,那时的苏先生,更像行走江湖时的梅宗主?苏先生在琅琊山时曾淡淡提过一句,说病势难愈是练功有失之故,萧景琰对他的病很上心,很想找出根源,想出方法,治好先生,他常常想,先生这样的人,若能不为病体拖累,无论逍遥江湖,还是行走庙堂,都不知当是何等人物。难得梅长苏今天心情好,居然主动提起这个,萧景琰不由眼前一亮。

 

可惜,梅长苏只略讲了一、二自己的过往趣事,话题一转,有意无意地问起了靖王殿下的往事。梅长苏自是有试探之意,他一则是看看景琰究竟还记得几分往事,二则也是想知道这十几年来究竟发生何事?会让萧景琰平白就丢了一段记忆。

 

梅长苏问得自然,萧景琰全然无觉,在他而言,分享了别人的故事,也该讲讲自己的经历,这才是为友之道,只是他自己的事,萧景琰自觉十分乏味,又是梅长苏稍加引导,他才说起了他数年前与北燕的一场血战。

 

那一战,是近十年来大梁与北燕间规模最大的一役。北燕主先以五万骑意欲偷袭梁境,萧景琰率前锋精锐万人轻装奔袭,趁其立足未稳,便果断渡河挫其前锋,以少胜多,三战三捷。之后,梁军士气大盛,大部队亦随之赶到,而北燕畏惧,不敢再冒进,将主力退至阴山,有意增兵再战,双方对持。萧景琰趁对手援兵未到,又以轻骑五千,乘夜自小路偷袭北燕背后,依山点火,毁其辎重,大破敌军,终于逼得北燕退兵。

 

这是场恶战,却打得十分精彩,萧景琰身当矢石,推锋而进,真正所向睥睨。最初北燕冒进,西面大渝亦有趁火打劫之意,但一来其主力尽丧梅岭,尚未恢复,二来见大梁军威严整,大渝便一转头,反而去战败的北燕捡了个现成便宜。两个强敌不和,梁境自然大安。

 

然而,这一战由萧景琰讲来,却只是平淡,语气毫不激动,说到决胜负的那次夜袭,也只是简单道:“后来我们走小路,绕到背后,放了把火。”

 

梅长苏失笑,太子和誉王是无功还要抢三分,萧景琰却是每每做了好事,却深不欲为人所知,仿佛被别人夸他一句,便是有违了他纯为做事的初心,嘿,他这好友性情还真是分毫未变。

 

萧景琰虽说得枯燥,梅长苏何尝不是久经沙场之人,自然体会得其中种种惊心动魄,甚至依稀有些找回了身为林殊时惯见朔风烈烈战马嘶鸣的豪气,他心下微微激荡,不觉忘了自己试探的初衷,由衷想将其中精妙处一一点出,好好赞上一赞,可惜他此刻是梅长苏,只能克制了一下,微笑道。

 

“都说兵家之胜,不可先传也(4),苏某今日领教了。殿下作战果敢,攻其无备,出其不意,有古名将之风。”

 

萧景琰闻声却连连摇头,豪情都是一收,微微苦笑道:“先生没有见过当年赤焰军的风采,我不如也。”

 

赤焰,梅长苏目光一顿,萧景琰看在眼里,这次却误会了,以为先生又想起两人在金陵见面之初,自己言必谈“先生不懂战场铁血”云云,他大感失言,竟然躬身一揖,郑重道。

 

“先生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 

他顿了顿,抬起头又道:“从前我觉得,先生是想做吕不韦一路的人,是以常常出言不逊。后来发现先生心地磊落,有匡扶天下之志,见识学问更非常人能及,是我小看了先生,先生雅量,待我如师如友,请再恕我一次。”

 

他又看着梅长苏,静静道:“先生当知,赤焰少帅林殊是我好友,他聪明胜我百倍,先生与他便如双璧,小殊若遇先生,亦必能与先生结为挚友,方才说到赤焰,我只是在想,若当年出事的是我,而祁王兄与小殊皆能无恙,先生今日与小殊一同辅佐祁王兄,加上皇长兄的识人之明,先生必能省心省力许多。”

 

他这长长一席话,梅长苏听了前半有些宛然,自己和林殊结为挚友?这话萧景琰说过不止一次,这水牛何以总有如此奇思妙想,难道真是自己把他骗糊涂了?梅长苏想不通。可,听到后半,梅长苏心下一震,一时亦不知是何心情,竟然忘言,他定了定神,方勉强一笑,亢声道。

 

“殿下何以妄自菲薄!”

 

萧景琰只是一笑,他见梅长苏不甚自在,便也未就这话题再说下去。他年少时,身边有个天才横溢的林殊,又有个多少年后犹自无人能望其项背的皇长兄,萧景琰内心一向以长兄挚友为荣,至于他自己,萧景琰自觉毫无长处,最多不过懂得勤能补拙而已。其实他不懂,与天才相处,而能平静自守,毫无妒意地走出自己的路,只能是另一个天才。

 

方才有那么一瞬,萧景琰其实很想告诉梅长苏,他不但并无长处,心志也不像先生常常赞许得那么坚韧,甚至为了自保,连挚友都能忘却,然而,这份忘却,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,除却母亲,从未对其他人提过,向战英打听从前,也只是旁敲侧击。

 

然而,就在刚才,他几乎想把心底这最大的秘密直言告诉苏先生。

 

 

 

靖亲王在朝堂上独立处理的第一件政务,是推行新马政。这一事,倒是萧景琰的长项,借梅长苏的话说,军马统筹上,试问满朝谁是靖王殿下的对手?然而,推行这一新政的阻力,并非源自施政者的能力,而在人事。

 

梅长苏曾借庆国公案对萧景琰说过,但凡朝廷推行新政,必会触及部分人的利益,要让政策顺利推行,首先要理清、解决这些利益团体。而新马政一事上,最不配合的,首先便是兵部与大梁的几位一品军侯。

 

这段日子,靖王日夜忙碌,一月之内已三出金陵亲自巡视各地马场,蒙挚倒抽个空又到苏宅来做客,却见梅长苏很是清闲,正在看书,看的还是闲书。蒙挚不由便道。

 

“小殊,靖王现在为新马政烦得很,兵部李大人从前是太子的人,私炮坊那次还为殿下挪用军资救灾告过他的状,现在也不肯配合,你主意那么多,不帮靖王想想?”

 

梅长苏放下书,微微一笑,却是简单道。

“这次不帮。”

 

蒙挚不解,梅长苏先为他倒了一杯茶,才道。

 

“蒙大哥,你也说兵部从前是太子的人,且与靖王有些许旧怨。如今太子已倒,李大人等于无根之木,若想扳倒他,不费吹灰之力。可这不同于过往,若李大人现在一倒,所有人都会发现这是靖王所为,而靖王这样一个远离朝堂十年的人,刚一回来,就能不显山不显水,轻轻松松扳倒个略挡了他的路的兵部尚书,陛下会怎么想?誉王会怎么同陛下搬弄?所以我不能帮他,这是其一。”

 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其二,景琰是个急性子,他要走的却注定是条孤独之路,道阻且长,这种事情,他将来会遇到无数,不会每次都有一个梅长苏替他料理。既然如此,何不趁现在问题不大,让我看着他做一次,让景琰磨练性子,也磨练耐心。”

 

蒙挚想想,确有道理,不由笑道。

 

“小殊,你脑子真是好使,什么事情都能说出这么多道理。不过你放心!靖王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,有你盯着,他想不好也不行啊!”

 

蒙挚笑得如此开心豪迈,梅长苏也报以一笑,他当然不会与蒙挚点破,将来他不在了,景琰终究还是要自己处理这些事。

 

 

送走蒙挚,梅长苏独坐室中,他翻了翻童路送来的十三先生剪除红袖招的进度,又看了看萧景睿在南楚的近况,觉得精力不济,便放下了,专心将手放在早早搬出来的火盆上取暖。他这病,一到天冷,就觉得不太好,若是想起往事又不能保持平静,心情激荡下便更是犹如火烤冰山,又烫又冷,难受得无法形容,若非病了这么多年习惯了,几乎无法在人前保持常态。

 

说起来,那年也是冬天太冷,又或是夏时为霓凰与南楚之战费了些精神,到了冬天,不独寒疾,他的火寒毒都复发了,这还是此毒十年来首次复发,且来势汹汹,一日数变,挥霍之间,便已弥留,连蔺晨都不敢再轻易诊治,要请他父亲蔺老阁主亲自出手。

 

老阁主破釜沉舟,用了重药,把他从阎王那里生生又抢回来一次。不过,人虽清醒,病势依旧凶险,这虎狼之药,极其消耗人本身的元气,说白了,便是赌他的体力能否撑到药效平复火寒毒为止。

 

到了这一步,九死一生,老阁主亦已束手,大家只能听天由命,撑过最凶险的一天,或许便就无事,若撑不过,那也无计可施。

 

连他自己都觉得,那日仿佛回光返照,萧景琰却偏偏在那时上山了。

 

想起数年前琅琊山那一晤,梅长苏微微自嘲一笑,那年他定是病糊涂了,居然就答应相见,若是叫今日的他来选,就算当时真病死了,也不该见那一面。就是那一面,景琰莫名其妙就对素未相识的“苏先生”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好感,时时关切。

 

这番重见,即使不知他是林殊,相待时,萧景琰也总对曾经相识的“苏先生”多少存了几分“情份”。比如那次霓凰在昭仁宫遇险,萧景琰次日召他去提点,明明是主君与阴诡谋士定规矩,这很正常,谁知说到最后,毫无征兆,萧景琰竟忽然道:“苏先生这次回来,身体似乎好些了?”

 

梅长苏深深皱眉,这,可完全不符合他的谋划。人心,唯有人心,最难掌握,他已舍弃了林殊之名,舍却了旧时身份,便是怕故人太重情谊,为顾全他而束手束脚,谁知......

 

事实上,赤焰旧事,他一直在犹豫,到底不要不让景琰介入其中。按照他最初的想法,夺嫡是夺嫡,翻案是翻案。前者,景琰会是个好皇帝,激浊扬清,整顿朝纲,必能还天下一个不一样的大梁,这样的大梁,是他们当年所有人的希望,纵然来日他不在了,蒙大哥、霓凰、聂铎,这些留下来的人,都会高兴。至于后者,要洗雪赤焰的冤屈,这条路千难万险,他不想任何一个故人涉入其中,尤其不想把萧景琰扯进来。

 

别无选择,不得已而为之,那是鬼话。景琰,是他一开始就决定的选择,他想把少年时代最美好的梦,把林殊因为梅岭而骤然失去的所有,都留给景琰,为天下,为景琰,也为他自己。

 

 

纵然兵部掣肘,新马政最终还是顺利实施了。萧景琰再回到金陵时,已近冬时,这年冷得比往年早,回京路上,骤然一场北风,便已雨雪纷飞。

 

萧景琰回来前已向梁帝上表交待过差事,他到金陵时天色已有些暗了,也不便入宫去拜见母亲,而他有大半个月没去过苏宅,心中思念,一时难以克制,回府后匆匆换了件衣服,便由密道向苏宅走去。

 

苏宅倒是老样子,只是寒风乍起,梅长苏的裘服、火盆、手炉便又重出江湖,梅长苏面白气促,靠着个隐囊斜坐榻边,起坐行礼显得手脚无力,还一直咳个不停,显然是寒疾又犯了,这人却说自己只是嗓子痒,不算病。

 

梅长苏坚称无恙,萧景琰无奈,他只好学晏大夫板了板脸道:“苏先生莫忘了,本王也算杏林中人,是嗓子痒还是病了,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
 

梅长苏淡淡一笑,不接他的话,却道:“靖王殿下可曾用饭?若是不曾,或有口福,听说吉婶今天做了胡炮肉。”

 

胡炮肉是萧景琰的大爱,他戍边多年,时常军粮不济,自然就地取材吃肉饮酪,久而久之,口味略同北人,也喜欢吃羊肉。可,这道菜制作起来颇费功夫,要先将肥白羊肉切片,涂以浑豉、盐、葱白、姜、椒等调料拌匀,再放进洗净的羊肚内缝好,之后就地挖坑生火烧得坑中滚烫,灭火后,再把羊肉埋入热灰中,然后复在灰上生火煨熟,其味甘美非常(5),然而,梅长苏体弱多病,这道菜对他并不相宜。

 

萧景琰一愣,不由道:“这是先生是为我准备的?”

梅长苏咳了一声,不动声色道:“原是到了吃羊肉的时节。”

 

萧景琰看了他两眼,终于只是点了点头,却又关切道:“先生自己最近每日能用多少?还是不过两、三升(6)吗?”

 

梅长苏笑了笑,没答话。

 

两人闲话不提,而这胡炮肉,萧景琰到底没有口福,眼看快到晚餐,靖王府忽然有人来报,道是户部尚书沈追沈大人来访。

 

 

 

  1. 白露为霜,引自“诗经。秦风。蒹葭”。
  2. 少则能守,不若则能避,引自“孙子兵法。谋攻篇”,原文是“少则能守之,不若则能避之”。
  3. 势者,因利而制权也,引自“孙子兵法。始计篇”。
  4. 兵家之胜,不可先传也,引自“孙子兵法。始计篇”。
  5. 胡炮肉的制作方法引自“魏晋南北朝生活史”,原文是“将肥白羊肉及脂油切细片,与浑豉、盐、葱白、姜、椒、荜拨、胡椒等调料拌匀,放入洗净反过来的羊肚里,装满后缝好,挖一个中部凹下的坑,燃火将其烧热,取出灰火,将羊肚放入,把灰火放在羊肚上面,在灰火上再点火约煮一石米的时间就熟了......据说其味香美异常。”
  6. 梅长苏每日饮食约两三升,该设定引自“魏晋南北朝社会生活史”中饮食习俗一段,“酒、米各五升,猪、羊肉各一斤...这是社会上一般人(不包括军士和重体力劳动者)食量上限。司马懿......询问诸葛亮的饭量,听到......日食三四升后,就料定诸葛亮的身体已衰弱,不能持久......可作为一般人的食量下限。”因为梅长苏病重,下限又往下酌量减了一点。




tbc


上章结尾修了一下,希望脉络可以清楚些。有些伏笔,全部看完之后可能会比较完整(可能)。


目前的进度是,宗主已基本确定靖王失忆,靖王很快会主动跟他确认这点。其他人(比如静妃娘娘)与宗主相认的过程时间,大致与原著相符,私以为静妃娘娘认出宗主的原因主要是:1、除却故人,谁会如此殚精竭虑的帮靖王;2、诊脉断出火寒毒确认。翔地记只是其中一个线索,这篇会略过(大概)。


至于靖王和宗主相认(仅限于发现宗主是小殊,而非恢复前世记忆,恢复记忆还要往后),因为是重生失忆,基本不会用任何原著梗,相认的线索,其实早就埋下了,要不要猜猜是什么?我觉得挺明显的XD


下面写完雪地梗悬镜司梗后就会正式进入谈恋爱阶段,对不起,我有个毛病,不铺垫下进入不了谈恋爱状态,不披家国天下皮就没法发展真傻白甜,谢谢还在追文的妹子T__T


北燕和大渝的位置,本文私设是“中国历史地图集”中“西晋全图”里鲜卑和西域长史府的大概位置。原著是南北朝架空,既大梁与邻国的态势,应该更像“梁 东西魏全图“。该私设与原著有较大差异,瞎编的,酱纸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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