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江左

靖苏、苏靖、无差。
靖苏不拆不拆不拆...不拆!随便逆。
万年野生

【靖苏】赫赫南仲 0-2

昔我往矣的最后一个番外,可单独成篇,没看过其他番外不影响。

 

靖王继位后,将军事外交尽数交与宗主,自己专心推行改革,志在破除世家利益。

两人携手,邻国畏之,欲坏靖王之大业,先剪除其羽翼。

燕主曰:梅长苏不除,北燕难安。

而梁、渝、燕之间有战略要地,名嘉州,宗主谋之已久,欲为靖王取之。

 

守土复开疆,有家又有国,大梁得嘉州的始末与意义。

最近比较忙,尽量保持周更。

 

 

 

【靖苏】赫赫南仲

 

 

0、

 

梅长苏在凝神看地图,他从小就喜欢。

 

 

曾几何时,大梁上一代的三军统帅还年轻,爱妻刚生了儿子,林燮还不知道这孩子将来会聪明绝顶,让他骄傲万分,得意之至,也会给他惹来数不清的麻烦,害他早生华发。

 

年轻的赤焰主帅喜欢抱着小家伙看地图,看着看着,就全然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,而小小的林殊,这个时候,却是不哭不闹,也会像其父一样,看着大大的地图,看得那样出神。

 

林殊学会走路的时候,认识了个将来会无条件帮他背任何黑锅的好朋友。没有黑锅的日子里,两个小小的身影会偷偷摸进林帅的书房,四只小脚丫会欢乐的跳上一幅因为太大只能平铺在地的战图上。

 

他俩好兄弟,是在林燮的战图上肩并肩的长大的。

 

世人常说,当年的赤焰少帅,是金陵最明亮的少年。这话流传了很长时间,那样传神,让从未见过那明亮少年的后人们也追忆不已。

 

其实,真正的林殊也不全像后人想象中那样,总是长枪白马,呼啸往来,他也有安安静静,自得其乐的时候。

 

赤焰少帅喜欢待在他的赤羽营里,花很多很多时间,研究世人会觉得枯燥乏味的地图,看得那样专著而快乐,目中光华流动。

 

少年时,他看的是图,而图上山川河流如活,他能清晰看见,在怎样的气候条件下,面对怎样的敌军,他该如何设伏,奇袭,走怎样的路线……这一切,在少年的脑海中,都是活的。那是兵家独得之赋,也唯有天生的兵家,才能懂得那种无法形容的快乐。

 

诚然,那时的林殊是一代天之骄子,唯一烦恼,大概就是他的父帅总喜欢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打击他,迎头痛击,不留半点面子。

 

严厉的父帅常嘲笑他只能看到细枝末节,鼠目寸光,难成大器。说得真难听,少年人都骄傲,他气坏了,也不和父帅争辩,绝尘而去,只将这些看图所得的乐趣,尽数与他的好朋友交流,那个人也是天生的兵家,听得眉飞色舞,讨论起来,和他一样骄傲又快乐,无忧又无虑。

 

 

漫漫十四年,走过烈火与大雪,梅长苏的心里,一直藏着那幅他喜欢的地图。

 

那个时候,他自觉已不再是林殊,也就无法让自己再去碰属于林殊的东西,包括那幅图,那幅他始终深爱,记载了少年时所有快乐与骄傲的战图。

 

失去了,才知珍贵,他有时真想再听一次,听父帅毫不留情的嘲笑他鼠目寸光……

 

江湖太小,留不住心存天下的江左梅郎,于是他终于回到了金陵,看见了他久违的好朋友,见到那个人的时候,梅长苏觉得,他好像又看见了少年时的一切,也包括那张他们一起看过那样久的图。

 

见到这个人,他真是很高兴。

 

志在千里,而病骨支离,更多时候,他也只能无奈又自嘲的一笑,静静坐在苏宅里,看那金陵风云幻变,而在梦中,他却发现自己常独自走在北境,他想回去,那么,想回去……

 

元佑六年,梅岭一战,梅长苏终于回到他最熟悉的北境,面对他最熟悉的敌人,军帐内,他缓缓展开了深藏胸中的那幅战图,一瞬,自己都微感诧异,这图竟还是那样熟悉,仿佛从未阔别十四载,却比昔年所见,更为宽广百倍。

 

他发现自己不止能看透一场战役,而是能看到整个北境,而那双被他自己嫌弃了很多年的发抖的手,再挽不动朱弓,却能稳定的掌控住整个战局,这一点上,甚至更胜往昔。

 

那种他深为怀念的兵家特有的感觉,完全回来了,不,其实一直都在,此身虽衰,赤焰却不会熄灭,他仍能将他的兄弟们带回来,带到他们应该属于的地方,实现他们的光荣与梦想,将那大好河山尽数庇护在身后。

 

意识到这一点,他看着自己依旧抖得不成样子的手,忽然失笑,眼中放出了夺目的光彩,十四年,第一次与自己达成了完整的和解。

 

渝师已溃,北境安矣,冰续丹的药力也发挥到了极致,他趁自己神志还清晰,屏退了所有人,身体难受得如要重新经历一次挫骨削皮,目光却又落在了他最爱的那幅图上,依旧眷恋不已,看着那幅图,他便想起了千里之外,这么多年,一直陪他看图的那个人。

 

梅长苏终于叹了口气,可惜他是没时间了,只盼来日,另有他人能陪景琰同看这图,看他们最爱的广袤山河。

 

侥天之幸,铜铃再响,亦或是,出于彼此的坚持,相知之深,执念之深,皆异于常人,上天终于将常人视为等闲的时间,还给了他们,让他们一起去实现平生之志。

 

 

于是乎,梅长苏又在看地图,看得心平气和。

 

而这一次,同样的图,有了时间的沉淀与淬炼,不再为病体拖累,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看到的不再是单一战场,也不止是北境,他看到的,是梁、渝、燕三个国家未来的命运。

 

或许,那就是父帅又严又爱“嘲笑”他的同时,却真正期许他有朝一日能看到的东西。

 

 

这一次,梅长苏的目光久久落在一片北方的土地上,嘉州。

 

 

1、

 

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

 

林殊初读此句,年纪尚小,不知何故,竟理所当然以为,所谓佳人,自是比喻北方的某个重要城池或战场。

 

否则,又如何一顾倾人城?再顾倾人国?

 

可惜李延年不是知音,难料后代金陵年少不慕美色,却有壮心如斯,遂害得林家小殊闹了大笑话。而时至今日,枉为名动天下的风雅才子,江左梅郎常自浮想联翩的倾国颜色,依旧不是前代音乐大家所咏唱的绝代佳人。

 

 

所谓伊人,名嘉州。

 

嘉州位在梁、燕、渝之间,水草丰美,可耕可牧,是北境粮仓,自古便是用武之地。

 

渝、燕伐梁,若出嘉州,则可直指大梁腹地,如利剑悬顶。梁、燕攻渝,若经嘉州,则可一马平川,大渝无险可守。梁、渝讨燕,若过嘉州,则居高临下,如扼北燕咽喉。

 

嘉州有主,木族世居嘉州,至今已过百二十年,因土地富饶,足以养兵,木族也多善战,颇能威武自强。然,怀璧有罪,用武之地,便是四战之地,天下争霸之际,谁不觊觎嘉州三分,于木族而言,立足三个强国之间,挣扎求存,日益艰难。

 

数十年前,上代渝主趁梁、燕内乱,无暇外顾,遂提兵压境,兵锋直指嘉州,木族终于做出重大让步,屈身向渝称臣,以平战祸。

 

因此,现今这战略要地名义上的主人是大渝,然,其实际控制权仍属木族,无论用兵、用赋,除却对渝岁供,皆由木族治理如故,仍保留着相当的自主,渝主亦无权干涉。

 

元佑六年一战,渝主伐梁,便欲向木族借道嘉州,亦为木族所婉拒,仅派出万骑精锐,以助渝主攻伐。

 

 

到了元佑七年,梅长苏自北境归来后不久,苏宅中,他与当时还是监国太子的萧景琰有次秉烛夜谈,不是长叙相思,而是讨论大梁未来的走向,更明确的说,是定战、和之大计。

 

两人都明白,天下分久必合,将来要么大梁北伐,要么渝、燕南下,迟早必有一场大战。这是长远方向,不可逆转,而仅就目前而言,三个国家各有各的优势与隐忧,国力约在相持之势,纵再有战事,短期内也不会打破这种均衡。

 

是以,若大梁在战略上取守势,这个方案较为稳健,有他们在,终萧景琰一朝,乃至到萧不疑的时代,或许都可无畏四邻,但再往下,有太多不可见的因素,便很难说了。

 

若大梁在战略上采取攻势,这个方案相当进取,特别是内政上,萧景琰正欲推行改革,意在破除根深蒂固的世家利益。改革太缓,时不待我,推得太急,容易激化矛盾,改革的同时若再动兵戈,更增变数。

 

和、战大事,此乃国策,是国家走向的选择,唯凭君主裁断,梅长苏也只能给出两方面的利弊分析,以供参考,萧景琰选了后者,那条更难走的路。

 

萧景琰本就是个有胆魄的人,敢下决断,敢担责任,他重生一次,前世的记忆寥寥,韬略和经验却仿佛沉在了骨子里,此刻视野更为深远。他看得分明,自古偏安一隅者,难以侥幸,越是艰难的事情,与其留给后人,不如由他们亲手来做。

 

所谓知己,战略眼光素来高度一致,梅长苏极赞成这个大胆的决定。

 

志同道合,谈得兴起,两人索性就披衣而起,又一同持灯去看那幅地图,两位兵家的目光,不约而同,又一齐落在了嘉州上。

 

既然战不可免,便要先立于不败之地。

 

若嘉州能入梁手,便等于打通了梁人的北进之路,同时切断了渝、燕之间的联系,去除大梁心腹之患,而来日梁人无论西伐渝、东攻燕,皆可以此地为枢纽。进可攻,退可守,得嘉州,便掌握了未来北伐的主动权。

 

 

有国色如斯,也值得江左梅郎耿耿不寐,忧心悄悄,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(1)。

然,吾思美人,美人思吾否?

恐怕不然。

 

渝、梁交战多年,木族既然名义上归渝,自不能独善其身。当年赤焰军在梅岭的最后一战,对面大渝的黑底银龙王旗之侧,亦有不少木族人的身影。

 

至于元佑年那一战,木族一万精锐,与渝军一起,为梅长苏大破于北境,又因木族负责断后,归者竟不足十之一二,战后,嘉州境内麻衣如雪,哭声震天,木族誓与梅郎不共戴天。

 

这都还在其次,纵然美人有心向梁,如此要冲,渝、燕岂能坐视其易主?

 

以梅长苏之雄略,若是提兵强取,也不是不能攻克木族,但,如此一来,大梁在道理上没有立足之地,师出无名,不但渝、燕会联手支援嘉州,四周其他邻国比如南楚、西厉也会趁火打劫,甚至反而把现在还算独立的木族真正逼成大渝的属地。

 

夺嘉州,其难可知。

 

但,萧景琰既已选定方向,梅长苏便决意要不惜一切助他成就大业,一如他去北境前说过的那样,若有来世,我必重来,与你再成就一番风云烈烈。

 

既能侥天之幸,今生就是来世,世间英豪如梅长苏与萧景琰,岂会等闲而过?

 

更重要的是,那不止是萧景琰的大业,也是梅长苏的,定四方,平乱世,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,一个不一样的大梁,这是他们自幼以来的共同理想。

 

 

萧景琰定了国策,梅长苏便从旁制定了一系列具体的实施方案。此后数年,萧景琰对内,推行土地新政,革新选士方法,梅长苏对外,北上屯田整军,南下安楚以去后顾之忧,两人分工合作,各自忙碌非常,默默积攒国力。

 

至于嘉州,梅长苏一直耐心看着她,务求出手之前,不露端倪。

 

 

不经不觉,到了鉴煌六年,一份不算机密的邻国情报送到梅长苏案前,渝主为修武备,欲向嘉州追加岁供钱粮。

 

梅长苏淡淡看完,走到熟悉的战图前,神色安详,只手指又下意识搓起了衣袖。他知道,自己一直等待的夺取嘉州的契机,渐渐出现了。

 

 

2、

 

夜已深沉,萧景琰还在灯下批阅奏折,不意梅长苏已提前回京,还趁夜就冒着大风来了。萧景琰也不吃惊,他放下笔,人还未起身,眉间先漾出了笑意,精神为之一振。

 

这几年,梅长苏不是北上,就是南下,足迹行遍天下,唯独留在金陵的时间不多,没办法,两人都风华正茂,有好多大事想要一起完成,自然就聚少离多了。

 

萧景琰每每见他来去匆匆,却也淡定得很,戎马倥侗,两世为帝,萧景琰没有常人那许多离愁别绪,他铁血半生,虽然倾心,却始终不懂小儿女的情愫,于他而言,与爱侣共度朝夕,自然甚好,但,见那个人神采飞扬,纵横天下,更遂平生所愿。

 

殿中有外人在,梅长苏进来先自行礼,萧景琰不等他拜完,已含笑上前亲手扶了一把,同时目光向旁一扫。萧景琰治下有方,宫规整肃,内侍见梅侯来了,知有军机要务,连茶也不曾奉,便都无声退到殿外。

 

外人一去,萧景琰方才相扶时,就觉得他手上微凉,想是路上吹了风,来不及说别的,先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,摸摸还热,就塞进梅长苏手中,略压低声音道。

 

“快喝一口,暖暖身子。”

 

梅长苏也不推辞,接过来就喝,他原以为是白水,不想却是茶,虽说萧景琰素来不重享用,但,这茶也太苦了,更兼毫无防备骤然喝下去,苦得他直皱了皱眉,道。

 

“怎么这么苦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
 

萧景琰被他脱口一问才想起来,这是他新近用来提神的茶,要的就是够苦,熬夜时才精神,他刚才忙晕了,忘了这回事,就手递给了梅长苏。

 

“哪有这么容易就病。”

 

梅长苏只上下打量他,数月未见,萧景琰倒是老样子,骤然相见,神色尤其愉悦,显得双目十分明亮,炯炯有神,只这人又忙到深夜,眼底难免有些青黯之色。

 

没病,也就是一点青色,不知何故,见惯了大场面的梅侯却忽然说不出话来,若是在苏宅,他忽然就很想伸手摸摸那片眼底的青色。

 

奈何是宫里,梅长苏的目光又飞快向御案上堆得满满的奏折转了一圈,自己顿了顿,放缓了神气,却还是没说话,目光微垂,手一动,似是想去再尝尝那杯他只喝一口就嫌太苦的茶。

 

萧景琰一笑,把杯子从他手里取回来,这次不肯让他再共苦,换了个话题道。

 

“你半夜老远赶回来,不是为喝茶吧?”

“嘉州有变,我想去北燕看看。”

 

萧景琰目光顿时微微一跳,话虽简,他已完全懂了,先拉着梅长苏坐下细谈。

 

 

取嘉州,是两人在元佑年间就定下的战略目标,而具体实施的计划则是,对内,大刀阔斧推行新政,对外,则暂时隐藏真实想法,尤其不为渝、燕所觉,伺机而动,尽量用最小代价获得嘉州。

 

而今,渝主与木族在征粮上出现的这个不大不小的矛盾,便是梅长苏一直在等待的契机。渝人以军武立国,渝主尤其迷信武力,因元佑年大败,威信扫地,这些年来,渝主一直致力重建一只能横扫天下的皇属大军。

 

嘉州是北境粮仓,渝主要扩武备,便需嘉州的财力支持,他势必想要进一步控制木族,甚至有意取代木族,获得嘉州真正的控制权。木族虽富,却也不堪重税压迫,久而久之,必然反抗,甚至会自生易主之心。

 

眼下,这矛盾已初露端倪,而嘉州事,一发牵动全局,梅长苏在开始他下一步的行动前,需先去北燕,摸清北燕新帝在梁、渝之间的真实态度,以及北燕对嘉州的想法。

 

 

这件事,两人从前就讨论过,现在梅长苏见他忙,格外说得要言不烦,萧景琰略一沉吟,也是简单道:“好,我来准备。”他又顿了顿,不知是在考虑北燕事宜,还是在听外面的风声,这次微微皱眉,握了握梅长苏的手臂,道。

 

“飞流不在,这次让甄平也陪你一起去。”(2)

“有陛下神威庇护,不用甄平。”

 

这问题,梅长苏却不以为意,还与他开了个玩笑,萧景琰便也好脾气的随之笑了笑,人却似仍在侧耳听那大风,听得认真,半响,他又看了梅长苏一眼,叹道。

 

“这么大的风,你,好好保重。”

 

梅长苏还是一笑,也不多言,转身就走,走得如来时一般大步流星,快到殿门,却又折返两步,重新皱起眉头,怕殿外内侍听见,还是压低了声音道。

 

“景琰,别喝那茶,回头我送你好的。”

 

萧景琰失笑,只挥手叫他快走。他目送着梅长苏的背影在黑暗中远去,自己又站了片刻,嘉州事,北燕事,千头万绪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理清的,不过,此事虽极重要,却有时间。

 

两世为帝,萧景琰学会了分清轻重缓急,他还有一堆奏折,明早要和群臣讨论,便暂时把嘉州先抛开,自己又坐回去,凝神看了许久,略感困乏,手已下意识摸到了苦茶,偏偏想起梅长苏方才的神气。这人自己从前喝过那么多苦药汤,也没见有这么大反应,不经意的,萧景琰目中又露出些柔软的神气,他顿了顿,便把茶杯放下,只伸个懒腰,继续挑灯夜战。

 

 

鉴煌六年,春寒犹劲,大梁使团出金陵,使北燕。

 

此行,乃元佑六年大战后,梁、燕复交以来的头一次,堪称破冰之旅,象征着梁帝萧景琰终于愿释前嫌,接纳了北燕新帝慕容矞自继位以来便不断示好的诚意。

 

一路冰雪,一路无事,然,使团行至燕都不远时,忽然遇刺。

 

 

 

  1. 耿耿不寐,忧心悄悄,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,引自“诗经。柏舟”。

  2. 此处是私设,昔我往矣正文结局后,梅长苏回到朝堂,事务繁忙,遂主动金盆洗手,便将江左盟传与萧景睿执掌。江左盟旧人中如黎纲、甄平追随他一起离开江湖,梅长苏认为丈夫当建自家功业,不想让他们只做自己附庸,结果黎纲抢到了梅侯长史位置,萧景琰看落空的甄平可怜,把他要了去,任禁军副统领,协助蒙挚。黎纲和甄平则分析这是陛下和宗主为方便私会而作的安排(大雾)。

  3. 架空地理,此嘉州肯定不在四川XD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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