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江左

靖苏、苏靖、无差。
靖苏不拆不拆不拆...不拆!随便逆。
万年野生

【靖苏靖】夺将 56-60

56、

 

好一阵兵荒马乱之后,情况稍定,黎纲百忙中取来了羊肉烧饼,劝萧景琰多少吃些,饼里混有葱白,刚热过,烤得焦黄,扑鼻的香,萧景琰平素最爱吃。

 

只这一刻,梅长苏突然一倒,他哪有心情和胃口,黎纲见他不动,便又道:“这眼看快过年了,殿下赶了一路,还是吃一口吧。”

 

萧景琰这才意识到,今夜原来是除夕。

 

事发突然,他心里急,却帮不上忙,江左盟众人倒是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镇定。

 

黎纲和甄平也有忧色,却还都纷纷宽慰他,说宗主这次发作得不厉害,呼吸也顺畅,大概只是累了,已经灌过药,歇息下就会好,殿下不用担心。

 

大概怕靖王坚持要踏着齐膝深的雪赶去极远的地方接晏大夫过来,两人语气份外笃定,处变不惊,即使事发突然,也能立刻分工合作,指挥内外显得十分训练有素。

 

太训练有素了,其解释只有一个,梅长苏大概常常生病,真正“发作”时,要比现在严重多了。

 

想到这点,萧景琰心里沉沉的,看着那人苍白的脸,他觉得自己闻到烧饼的香气,都是麻木不仁。但,黎纲是好意,他也就勉强笑了笑,只叫人把药罐子拿到房间里来熬,放在他眼前看着火,以便梅长苏醒了,就能喝上温度正好的药。

 

黎纲看看他的样子,无声退了出去。

 

萧景琰火眼金睛盯了一阵火,那药炉子却自不紧不慢的。他又想起黎纲的话,说梅长苏呼吸还好。什么叫“还好”?他一面听着,一面比着自己的呼吸数了数,心慌意乱,也没数出个结果。

 

快过年了。

梅长苏一贯神通广大,又“病得不重”,等新年来了,大概就会醒了吧?

 

他替这人盖了盖被子,坐在床头,静静气,自我叮嘱,不要自己吓自己,除了添乱,也帮不到这人。他很耐心的等着,焦虑太过,他甚至还分神想了一会儿,这荒郊野外的,等先生醒了,自己也没个过年礼物,如何是好?

 

偏这世间,很多时候,越是一点点简单的愿望,越难以实现。

 

到了新桃换旧符的时辰,梅长苏还是没醒,只含混说了句呓语,第一次声音太低,萧景琰竖起耳朵也没听见。大概是没得到回应,梅长苏又说了一次,他吐字十分费力,声音也微弱低哑,语气中却莫名有种凛然之威。

 

“左前锋!”

 

先生病了做梦还不安生,萧景琰见他皱眉不安,深有忧急之色,虽不解其意,却还是俯身在他耳边果断低声道:“回来了!”

 

这话好有效果,梅长苏闻言,竟瞬间就安静了,连消瘦的脖颈也不像方才那般绷得青筋暴露了,萧景琰跟着松了口气。

 

他自己有时也说梦话,据替他管家的老军说,满口“骠骑营在左!骁骑营在右!带上重弩,跟我冲!哈哈哈!”,诸如此类的。

 

可,梅长苏方才的表情不是这样的,这人绝少会露出这样神气。在他的记忆中,也只有那天在雪地上吵架,梅长苏说,去他出事的地方,人不见踪影,一脚先踩到了断臂,那个时候,这人差不多就是这种表情。

 

所以方才这一刻,这人又梦到了什么?可是又回到了一片寒冷的深雪之中?他又究竟因何这样的不甘心,要一次次的回去。

 

你啊,是不是在那里不见了很多兄弟,才这样想回去?

萧景琰不知道答案。

 

这两年在小城,他也不是顺风顺水,确切的说,其实是逆境不断,很多时候都倒霉到没有任何顺心事可言。

 

可,那个时候,无论再怎么倒霉,他最少还可以力所能及的做点什么,城墙塌了,修一点算一点,遇到完全不讲道理的“绑匪”,也要努力说服对方一下。

 

他不喜欢现在这种全然无能为力的感觉。

 

 

 

萧景琰守了一夜,终于撑不住也靠在床头睡着了。凌晨,有人半翻了个身,手碰到了他垂下的头发,微凉的手指便顺着发丝慢慢抚到他的脸上,还如保护般的拍了拍。

 

那人安静了半晚,现在又说起了呓语,这次,呼吸果然顺畅,句子也说得很长,条理清晰得多。初时,或许是清楚知道前途多难,语中有些担忧爱惜的意思,说到最后两字,却仿佛又自己先恢复了信心,说得很笃定。

 

“景琰,你踏出这一步,就不能再回头了……别怕。”

 

靠得这么近,萧景琰在梦中也模糊听见了,他才打完一仗,又赶了那么久的路,复又担了大心,其实累狠了,是以虽听见了,气到生生笑了出来,也没醒过来,只哼了一声,顺手把那人的手按实了,气哼哼的答道。

 

“老子……怕过什么?”

 

他不怕九死一生,男儿当是如此,甚至他也不怕,尽了全力,最后还是不能改变什么,那没什么,大丈夫行事,无愧于心,无愧于天地,论的不是成败。

 

若说怕,他唯一怕的是,眼前没有方向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
所以,这人都病成这样子了,还在瞎操什么心?

 

 

胡乱吵了一架,居然也能严丝合缝,两人大概都很满意,于是谁也没再说梦话,睡得更沉了,而窗外,太阳渐渐升起,贞平二十九年过去了,已经是贞平三十年的元日了。

 

 

57、

 

雪原苍莽,白茫茫一眼几乎看不见头,马车一晃一晃的,车厢内,萧景琰和梅长苏正相对而坐。这是新年后的第四天,他们正向大梁边境前进,为隐藏形迹,当然不能直接从大路进关,而是要绕个圈子,夜晚的时候,从山道上徒步回去。

 

计划是梅长苏定的,想想这人才病了一场,说是不严重,却也一跤摔在了佛牙面前,现在才躺了几天,就打算趟着齐膝深的雪翻山回去了!

 

萧景琰很有些腹诽,奈何知道说了也白说,只好生闷气。

 

梅长苏难得见他板起臭脸的样子,倒觉得有趣,兴致盎然的打量了好一阵,忽然伸出一双瘦伶伶的手腕,道:“猜一个?”

 

萧景琰哭笑不得,他想着那及膝深雪、崎岖山路就犯愁,深恨晏大夫不在,就没人能管住这位梅宗主了,哪有心情玩猜枚,这哄小孩的把戏!

 

奈何,梅长苏是病后初愈,他此刻笑着,眼里虽还黑亮亮的颇有神采,可,人此刻坐在车里,也裹着厚厚的裘衣,而这一战,两人才半月没见,这人又瘦了好多,下巴都尖了,几乎是被那裘服埋了一半的样子。他这样笑眯眯的好好说话,萧景琰有脾气也发不出来。

 

他叹口气,正待胡乱猜一猜,梅长苏却忽然又把双手一缩,别看这人时常病得七死八活,走路都慢吞吞的,有时动作又灵活得很。梅大宗主眸光微微一闪,这次没有杀气,没有压不住的火气,只有活泼泼的亮意,他很轻快的道。

 

“哪有白猜的?要定个输赢,殿下输了,可要听我的话。”

“哦,那先生输了,也听我的话吗?”

“愿赌服输!”

 

不好好养病,倒有这么多花样,萧景琰在心里又默默翻了个白眼,梅长苏明明看出来了,却假装不知道,答应得异常痛快,一副赢定了的样子。

 

梅长苏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宽大的袖子,在他面前,把一物在两手间又抛了两抛,动作流利。


“左手右手?”

“右!”


而萧景琰也看得分明,他是射雕的高手,眼神最好,云中的鸟儿都能逃不过他的眼睛,梅长苏却只一笑,坦然在他面前将右手手掌平平一翻。

 

奇了,居然空空如也!

 

萧景琰有一瞬愕然,几乎是不假思索,他的目光就犀利耿直的盯到了梅长苏还握着的左拳上,先生如此狡猾,该不会是方才偷偷把东西扔回他那大袖子里了吧,其实两手都没有!

 

他的表情如此直白,梅长苏岂有不懂的道理,微微一笑,将左手在他面前故意晃了一下,才自慢慢松开,奇了,里面竟真的握着枚黑棋子。

 

萧景琰还认出来,那是他的棋子,他正有一瞬瞠目结舌,琢磨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梅长苏却已笑眯眯的提点道。

 

“殿下输了。”

“啊?是我输了。先生要我做什么?”

“现在正过年,殿下不如讲讲,过去两年,这时候是怎么过年的。”

“啊??”

 

有些人的念头之跳脱,萧景琰大概一辈子也捉不到,不过,愿赌服输,梅长苏既然问了,他也就认认真真的还这赌债。

 

若是在小城,过年这几天,只要没有战事,其实还是挺热闹的。萧景琰还记得,去年除夕,自己是和兄弟们赌酒来着,一个人喝倒了十来个,睥睨四方,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,好不得意!

 

他回想起来,也觉得有点好玩,一直打结的黑眉毛也松开了些,便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梅长苏。那人微笑听着,听到最后,却用很和缓的声音问道。

 

“然后呢?”

 

还有然后?什么然后?萧景琰先被问得一愕,旋即,心下却忽然一暖。梅长苏不问,他都忘了,其实,那夜他喝倒了一群人,得意也的确是得意极了,于是就趁醉骑着爱马出去绕城跑圈,跑了不知第几圈,心中的得意与酒意,皆全都消失无踪,剩下的是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,又空又着急,难以言喻。

 

而这样难以言喻的东西,这个人却也明白他。

 

 

就在这心底暖融融的气氛中,他们又半真半假玩了好几局猜枚。

 

萧景琰算是大开眼界,他发现,梅长苏玩这把戏,恰如他下棋,真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,难怪这家伙把“愿赌服输”说得那样痛快,好不狡猾!

 

他愤愤然的想着,而梅长苏又开始准备下一局了。

 

老样子,这人一派坦荡的先把几层宽大的广袖都逐一往肘上挽起些,明明白白露出小半截苍白细瘦的手臂,表示没有作弊,然后,拿起棋子,在萧景琰晃一晃,双手也不知怎的,随意翻转两下,便又平平以握拳的姿势,手心向下,平平向萧景琰伸出双手,似笑非笑任他去猜。

 

而这一次,萧景琰先蹙眉良久,认真想了半天,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似的,而他真正出手,动作也很快,却是飞快将那两只都瘦得露出骨头的手一齐握进自己掌中,道。

 

“捉到了!”

 

哪有这么耍赖的!景琰也学坏了?梅长苏被突袭得先一愣,然后就乐了,他的脑子快,瞬间就想到一千句话来嘲笑这赖皮狗!偏他笑眯眯看过去的时候,却见萧景琰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,脸上已是一片大红,还以一种惊人的速度,向耳根、脖子的方向蔓延而去。

 

纵如此,这人还是捉实他的手不放,居然还能红着脸重复道。

 

“捉到了。”

 

见多识广的江左梅郎张了张嘴,一千句话竟没一句说得出来。拉个手而已,这至于吗?萧景琰脸上红得太厉害,那双手也热乎乎的,特别是掌心,简直热得有点发烫,那温度顺着他的手腕一路向上,好像传染到他了。

 

兵法有云,小敌之坚,大敌之擒也,这些道理,梅长苏很懂,运用起来,更是得天独厚,行云流水,是高手中的高手。不若则避之,他想是这样想的,奈何车厢就这么大地方,而他现在双手都被人捉实了,想开溜也没地方可跑,只好干咳了一声,硬着头皮与那大红脸俩俩相对。

 

 

58、

 

梅长苏的手腕瘦得可怜,大概是方才只顾跟他猜枚,忘了抱着那只素日不离手的手炉,这一刻,从手指到手掌乃至腕骨都是微凉的。

 

萧景琰没用很大力气,只把那手攥得很实,他从来没这么抓过人的手,连顺势揉一揉都不会,只晓得抓定了不动。

 

两人这样僵了好一阵,萧景琰脸上总算慢慢不红了,方道:“先生输了,要老实答我一句话。”

 

老实?他刚才猜枚又没有不老实,梅长苏被问得一愕,却听那人很认真的又道。

“你这病,究竟是怎么了?”

 

很难得的,梅长苏又被问得一愣,这问题突然,他却并非没有准备,本来可以有好多种说辞,以他的口才,随便哪种说法,都能把萧景琰忽悠过去,不难。

 

但,不知为什么,他没有这样做。

 

那一日,他在约定会和的地方等萧景琰。江左梅郎的时间素来不能空置,于是他又请那位叫宫羽的姑娘来谈了几句,问出了重要的东西,比如,李重心的死。

 

这,就是谢玉追杀景琰的理由。

这,就是所谓聂锋求救信的真相。

 

这些年下来,经历过梅岭的火与雪,梅长苏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分析总结,他好像也是这样做的,交谈之间,无论心底怎样波澜汹涌,面上始终不动声色。

 

直到宫羽出去,佛牙高高兴兴跑到他膝下,他也想如常去摸摸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,才发觉自己的手在抖,然后,整个人就不知怎么一僵,一头摔在了佛牙面前,把佛牙和景琰都吓成了后来那样。

 

真是……

 

马车正飞快向大梁的方向前行,今晚,他们就会穿过边境回去了。现在的景琰还什么也没想起来,根本不可能知道,也无法想像,他这回去以后,会有怎样的惊涛骇浪,会记起怎样沉痛的往事?

 

这人什么都不知道,只是心中有份责任,又信了他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梅长苏,就这样,干脆答应回到一个陌生且危机四伏的地方,孑然一身,准备将过去两年,现在唯一记得的经历,割舍得干干净净。

 

或许,对黎纲、甄平,所有其他的人而言,靖王答应回大梁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连萧景琰自己也做得理所当然。但,或许是因为梅长苏也割舍过许多东西,他才比任何其他人都明白,萧景琰做出这个看似简单的决定中的勇气与决心。

 

往事千钧重,这些东西,景琰现在还不知道,但梅长苏知道,是以,他会想得更多,也更深,不能不为这人多做打算。

 

但,或许是因为,这一次的梦中,这个人那样明明白白的与他说:“回来了!”他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,让他忽尔雄心大起,一如不久前的那个雪夜,觉得就算是现在的自己,就算是前途多难,也没什么不能料理的!

 

 

梅长苏顿了顿,还是很明快的笑了,简练道。

 

“景琰,我这病是好不了了,但,你也别太担心,晏大夫说,活过四十应该没问题。”

“我今年二十六,还有十四年,可以做很多事。”

“我答应你,一定好好活到四十!”

 

萧景琰握住他的手就不会动了,梅长苏却很自如,边说边抽出只手来,安抚似的,在萧景琰手背上揉了两揉,动作很亲密,眼睛看着他的不动。

 

四十岁,十四年。

 

萧景琰默了默,他其实也有很多话想和梅长苏说。千言万语,最终,只是扬眉报以一笑,看着梅长苏,他的眼睛也放出了光来,很有信心的肯定道:“当然,你一定可以做很多事!”

 

十四年,四十岁。

时光究竟该怎样计算?有些人活了百岁,却萎靡不振,腐朽如死,有些人或许只有十几年,精神却永远光彩夺目,青春焕发,如同活了千年。

 

 

59、

 

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时,他们到了山脚下,果然是及膝深的雪,翻过这座山,就回到大梁境内了。

 

下车时,黎纲和甄平都提议,山路崎岖,又是大雪,由他们江左盟的兄弟们轮留背着宗主过去就好。不但他们踊跃,佛牙都往梅长苏膝上蹭了蹭,大有要驼他过去的样子。

 

萧景琰却从行李中翻出一物,笑笑交给了梅长苏,是他的枪,却不再是折断的枪头。那几日,梅长苏病了半昏半醒的时候,萧景琰坐在他床头,把他的枪头又拿了过来,自己找了段木头,细心用刀削木头,配了新的枪柄出来,已经装好了。

 

实话实说,这柄新枪的手工很粗,换做当年,最恨别人乱碰他的宝贝长枪的赤焰少帅会恼怒起来,也未可知。这一刻,梅长苏却顺手就接了过来,没有半点犹疑,没有半点惊讶,也没有半点不悦。

 

他提起自己的枪,试着往雪地里拄了一下,更露出满意神气,戳了两戳,俨然是立刻当拐棍用了,这动作,可把昔年叫他少帅的几个江左盟中人都吓了一跳。

 

见他们呆若木鸡的表情,梅长苏一笑,这次大大方方的一手扶住萧景琰的肩膀,另一手提枪向前一指,银辉一闪,这么多年,他的动作竟也流利如昔,长枪所指,那是大梁的方向,他简单道。

 

“走!我们回去!”

 

如被这一言惊醒,大家都笑了,沿着那横枪所指的方向,他们迈着坚定的步子,趟过深雪,扶着彼此的肩膀,向大梁步步走去。

 

 

60、后记

 

贞平三十年,金陵,风起云涌。

 

先是一代枭雄,红袖招的主人,璇玑公主病逝,她的死,打破了之前两位夺嫡皇子的平衡之局,将这储位之争,很快推上了一个小小的高潮。

 

一番龙争虎斗,少了后盾的誉王,只能背水一战,仿佛慌不择路,甚至不惜搬出当年的靖王案,来攻击献王最大的助力,宁国侯谢玉。

 

不意,此举正中宁国侯的下怀。

 

此刻的谢玉早已收到西境探报,深知“靖王”已死,江左盟此行徒劳无功,誉王手中不可能有任何实证,他正好借此推波助澜,让誉王自寻死路。

 

果然,由于誉王空口无凭,连梁帝也斥他毫无证据,诬蔑重臣,命其闭门思过。眼看献王距离太子之位仅一步之遥,失踪的靖王萧景琰却意外回到了金陵。

 

形势自此一路急转直下,靖王虽失忆,却意外认出了当年围攻他的刺客正是宁国侯的暗卫,无意间,为誉王之前的指控,提供了铁证。

 

最终,宁国侯下狱流放,献王受其影响而失宠于梁帝,誉王成了明面上的最大赢家,被册立为太子,声势大起,一时无二。

 

然,梁帝毕竟是多疑之人,他盛怒处置谢玉后,很快就怀疑起,靖王何以能如此“恰如其分”的出现?靖王是失忆了,真实不虚,但,现在的太子借靖王案剪除谢玉的手法,如此先抑后扬,是否,靖王最后的出现,根本就是他的安排?

 

有此疑心,为平衡朝局,梁帝很快又召回了之前人人以为势必失宠的献王,将他和归来的靖王一起,册封为五珠亲王,以分太子之权。

 

自此,三王鼎立的新朝局,开始了。

 

 


正文后另有番外若干,番外3、4是中篇,可单独成篇。

番外1:谁家少年谁家狼

少年养狼记事

番外2:快雪时晴

宫羽的归宿

番外3:江左有高楼

宗主掉马

番外4:少年看却老

两人一起走过的四季

 

那个,“夺将”的正文就在这里结束了,猛虎落地式!

大家可能会比较意外,没掉马,没正式相认,谈恋爱连亲亲都没有,翻案平冤也只刚开始,这就结束的故事,大概只有我一只吧QAQ

但,真的就是这样设定的,信我!大家还记得吧,开篇就说过,原以为上中下能结束战斗,后来发现是“麒之角”的篇幅,现在篇幅已经超过“麒之角”很多啦QAQ

 

这篇最想码的,是一个“来时眉眼藏殊意”的年轻宗主,和一个“心宽如太平洋”的年轻靖王,创造一点意外,破坏宗主的原计划!

 

破坏宗主原计划神马,我一直对这题材比较有兴趣,总觉得要发生点不可抗力,才能击破宗主钢铁般的决心。比如“俯首江左有白毛”那个脑洞,让他重生后突然少了个选项2333,或者,像这篇一样,靖王突然失踪了。

 

因为不可抗力,他们能提前会师,多一点时间,并肩去走那条很艰难的路。

 

所谓“夺将”,其实是“还枪”,也就是,他们肩并肩的互相扶持,重新回到自己轨道的一个过程(靖王找回记忆,宗主停止精分2333)。

 

或者说,这是个找回自己的过程。原著的靖王,独自坚守12年,由爱说爱笑的少年,变得冷硬孤傲如剑,那是因为他着急,想为故人雪冤,却找不到方向。原著的宗主,一路精分下去,也是他着急,他觉得自己再做不了从前能做的事了,或者说,无论他怎么努力,他的兄弟也都回不来了。

 

这篇的靖王,他之所以可以心宽如太平洋,仍保持着少年时所有的好脾气,其实不是失忆的缘故,最少不只是失忆的缘故,而是他是失忆前,因为碰到了宫羽,从中找到了契机,拼死为故人雪冤,做到了一些事情(拿自己做诱饵拼死套谢玉的话)。失忆的那两年,他不记得了,但,有这点在,他心里才是安定的。

 

这篇的宗主也一样,他把失踪的靖王找回来了,他的努力,让他最少带回了一个兄弟,还是最重要的那个,所以他又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了。他答应帮完成小城中的一战,也是一种补锅的态度,当年的赤焰,如果有人负责看住背面的暗箭,也许一切会有不同,宗主这次有了这样一个机会,所以他释然了。

 

所以发展到现在,他们已经找回自我了,而这故事再编下去,除了朝局细节不同,两人的性格会越来越像“昔我”里的那两只,更成熟,更强大,更稳定,就不重复了。

 

那个,虽然是一早想好的结局,但,还是觉得特别无颜面对推荐这篇的小天使,感觉小天使是已经有点猜到马上要结束了对吗?QAQ 我好方,结束得这么任性,会不会以后再也收不到任何推荐惹QAQ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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